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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7-5-28 21:01:3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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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今大马
改变想法欲诉两家中文报 林冠英:光明记者先告我
刘嘉铭 发表于 2017年5月5日 上午9点40分 更新于 2017年5月5日 上午11点0分
尽管曾多次提告英文和马來媒体,槟首长林冠英在执政9年来似乎仍克制及避免跟中文媒体对薄公堂。唯最近他却罕见地发出律师信給世华媒体集团的《光明日报》和《星洲日报》,准备起诉这两家报章。
针对此,他坚持仅起诉刊登谎言及假新闻的媒体。他更称,如今他破例准备向中文报提告,是因《光明日报》记者王萌翔起诉他在先。
“当《光明》记者起诉我,且获得《星洲》的力挺,这就打开了缺口。既然你起诉我,我(也)有权力这样做。”
感叹中文报空间萎缩
林冠英接受《当今大马》专访时说,他之前不曾起诉中文媒体,因为归根究底,中文报过去常遭国阵打压。
他补充,即使他不满中文报的一些报导,但比起其他报纸,在野党至少获得相对多的空间来回应指控。
“但是,近期我们感觉到空间已越来越小了。”
林冠英之前不满槟州国阵主席邓章耀指控,于2013年拒绝槟州发展机构与宏升集团的木蔻山联营合约,导致该机构损失约2亿2000万令吉利润保证,于是先后发律师信給邓章耀,乃至报导此事的《星报》、《光明日报》和《星洲日报》。
没施压光华调走记者
另一方面,《光明日报》记者王萌翔(见图)因林冠英在面子书专页撰文,指他在报导圣孔庙中华中小学兴建分校的课题上不专业且没有报德,而起诉林冠英诽谤。
询及是否曾干预中文报的编采运作,甚至利用跟《光华日报》高层的密切关系施压调走一名驻槟记者,林冠英否认此说。
反之,他表示跟媒体的关系其实颇为冷淡,不仅是《星洲》和《光明》,跟《中国报》和《光华日报》也不例外。
“《光华》是因为上届大选发生的事。基本上,我曾公开说明,那是因为他们的前主席是一马公司的董事,所以(我)很肯定跟《光华》没什么交情。当然,那些谣言企图把我跟《光华》挂钩,但其实我们只保持很公式化及疏离的关系。”
他澄清跟上述中文报的拥有者没关系,相反的有关媒体对他怀有敌意。而他认为,彼此的关系是从一马发展公司课题浮现后生变。
“他们(一马福利聚乐部)分派15万令吉,即各5万令吉給3个媒体组织。我事后发现,由于我不支持他们领取该笔款项,他们(中文媒体)就感到不悦,接着双方关系陷僵……”
不满效仿英马来文报
林冠英重申,他只起诉传播谎言者。但即使中文媒体开始这样做时,他仍自我克制及避免起诉,尽管污蔑一名首长足以影响政府的运作。
“最终,当他们(光明)的记者主动起诉我,并获得《星洲》充当后盾。既然你可以起诉我,为何我不能起诉你呢?故此,我对《光明》和《星洲》采取法律行动。”
他感到失望,中文报无法分辨谎言和事实,更效仿马来报和英文报刊登谎言,且不给予回应权,最终他别无选择,只能提告。
“我们预见,下届大选将非常艰难。一些在上届大选被一马公司影响的媒体,对我们非常不友善。这就是我们对抗一马公司的代价。”
仰赖社媒和珍珠快讯
眼见如此,林冠英表示,槟政府现只能仰赖社交媒体和州政府刊物《珍珠快讯》(Buletin Mutiara),但始终具有挑战性,需更敏锐地做出反应。
“就算以失败告终,至少我们去应战。槟州下届选情是五五波,我们已做好准备。最重要的是,我们要继续站稳原则昂首抗争。我们要继续努力传达正确的资讯,不只是給中产阶级,是全部人。如果他们选择听信谎言,我们也无计可施,只能更落力工作和向他们解释实况。”
“成绩出炉时,如果他们选择国阵和觉得国阵可以做得更好,我们尊重他们的意愿。你要是选择相信巫统,我只能祝你好运。”
“当然,我们要更积极让他们看到真正的画面。这是个民主、公正、自由和赋予每个人平等机会的政府,如果是我们犯错,我们愿意坦诚和准备纠正;如果你觉得支持‘先奸后娶’的巫统是个更好的替代政府,我们接受你的决定。”
没兴趣告拉惹柏特拉
针对流亡海外的部落客拉惹柏特拉指,行动党是网媒《洞察大马》的幕后金主,林冠英驳斥说,行动党和其支持者没如此庞大的资金,但他没兴趣就此起诉一名已经破产的人士。
“要告的话,也告赔得起的。我们的案件非常直接,没争辩的余地。不然,为何《马来西亚前锋报》肯和解及在第二页刊登道歉启事?马来人其实不再读《前锋报》了,巫统的死忠支持者才读。即便如此,他们只是为乐趣而阅读,非信以为真。”
无论如何,他强调不曾针对任何记者,只是认为劣质和不独立的媒体机构难以产生好的新闻专业。
“偶尔,你们(《当今大马》)也对我咄咄逼人,我亦被逮个正着而不懂如何回应。但没关系,被抨击就抨击啦,至少我已尽力和坦白地回答你们了。重点是,每天一醒来,我们都问自己同一个问题,即能否做得更好?不像国阵醒来问能否偷更多?我们尽量诚实地回答(媒体的提问)了,虽然未必满足每个人,但很多人知道我们已尝试了。”
“你没得问,下一位!” 凯里指控当今大马偏颇
发表于 2017年5月26日 晚上7点43分 更新于 2017年5月26日 晚上8点2分
青体部长兼巫青团长凯里今日指控《当今大马》报道偏颇,更在记者会上不许《当今大马》记者提问。
他在吉隆坡出席一场2050年国家转型目标活动后,召开记者会。
数次听而不闻
《当今大马》记者数次尝试向凯里发问,但他却听而不闻,无动于衷。
最终,他打破沉默,指控《当今大马》报道偏颇。
“我不会理睬你的问题。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,你是偏颇新闻的供应者。”
“你没得问(No questions from you)。下一位!”
这场活动是2050年国家转型目标的第二阶段,即未来主人翁推介礼,由首相纳吉主持。
只答他人问题
《当今大马》原想询问凯里以下数道问题:
一、2050年国家转型目标对话会与活动,其拨款是多少?由哪些政府部门拨出?
二、政府会否配合公正党班登国会议员拉菲兹要求,为在野党举办2050年国家转型目标对话会?
三、政府会否办一场媒体对话会?若不会,原因是什么?
无论如何,在场记者当中,也有人询问凯里有关2050年国家转型目标的拨款一事。
对此,凯里则说,自己不确定其他部门究竟向这些活动拨款多少。
“不过,当我们完成筹划与成本(计算)后,我可在国会回答这项问题。”
TN50第二阶段
他说,在2050年国家转型目标对话会的第二阶段中,TN50未来代表(Future group)秘书处与同龄人会挑选84名青年与60名导师,参加TN50未来代表项目。
他续说,一系列对话会下来,政府共接获参与者提出的3万3000个愿景,这些愿景分为五大主题,经济与就业、生活与和谐、政府治理、生活方式,以及社会。
他指出,这些被挑选的代表,将会爬梳这些愿景,并提出具体的政策与建议,以便在今年提呈的2018年财政预算案开始落实。
“(纳吉)告诉我,打造我们的目标,是让国家不过时的方法。因此,让国家跟上潮流的这个理念是很重要的。”
“我们须打造愿景,为每一项目标准备,准备兼顾科技、人口、地缘政治的教育与培训模式,确保我们让这个国家不落伍。因此,无论是什么(未来)情形,我们都准备好面对。”
政府最近在全国各地举办一系列TN50对话会,以收集民意。纳吉是在去年揭橥2017年财政预算案时,提出“TN50”的2050年国家转型目标。
恐怖分子新闻配斋戒月照 星报受到外界批评后道歉
发表于 2017年5月28日 晚上6点48分 更新于 2017年5月28日 晚上7点52分
《星报》昨日封面打出大标题“马来西亚人担任恐怖组织头目”,下方放斋戒月穆斯林祈祷的照片,结果招致朝野政党批评,指是误导读者,影射穆斯林是恐怖份子。《星报》随后慎重道歉。
该封面头条新闻,提及一名大马人是菲律宾一群恐怖份子的领袖,而下方大图说明斋戒月已开始。大标题与图片毫无关联,但同样置于封面。
彭亨巫青团团长沙哈尔(Shahar Abdullah)发文告批评,虽然大标题与照片无关,但读者或混淆。
“这会招致错误诠释,让人以为《星报》指穆斯林是恐怖分子,而把两者(大标题和图片)置放在封面。”
他促请《星报》向全马穆斯林道歉,并承诺不再重蹈覆辙。
误导穆斯林为恐怖分子
诚信党青年团团转莫哈末沙尼(Mohd Sany Hamzan)发文告表示,《星报》封面无疑令穆斯林难堪。
“封面看起来,他们《星报》似乎把这个国家的穆斯林与恐怖分子联系在一起。”
他指,《星报》没有正确描述穆斯林,因为伊斯兰教痛恨恐怖主义和暴力。
他也呼吁《星报》,为引起混淆及影射穆斯林为恐怖分子一事而道歉。
暴力不是伊斯兰教特质
公正党青年团团长旺吉(Wan Ji Wan Hussin)发文告表示,该封面让人对伊斯兰教有错误观感。
“暴力不是伊斯兰教的特质,但有一些不负责任的穆斯林把伊斯兰教呈现为暴力宗教。”
“我是一名穆斯林,而我反对暴力、反对种族主义及反对在各族及宗教间制造敌意。”
马来右翼组织土权青年团团长阿兹鲁(Azrul Akmal Saharudin)则发文告,劝《星报》道歉,以让此课题落幕。
“不管这是否有意,土权青年团劝告《星报》必须更谨慎,并对敏感课题更谨慎。”
“此事已在社交媒体流传,并招致穆斯林的负面评论,他们认为《星报》把恐怖分子与穆斯林联系起来。”
星报强调无意联系两者
《星报》媒体集团在今日傍晚发文告,就5月27日封面引起争议一事而道歉。
“我们很抱歉。为了尊重每年斋戒月的首天,《星报》向来都会在斋戒月首天,在封面置放穆斯林祈祷的照片。在过去几十年,我们都这么做。”
“今年,封面新闻不幸的刚好是有关恐怖分子领袖,导致很多人把标题新闻与图片联系在一起,这根本不是本报的意图。”
“事后,《星报》了解到应更谨慎及顾及穆斯林读者的敏感。我们真诚地为我们的错误判断而道歉。”
为送坏人入狱而写新闻 ——访蒙面卧底记者阿纳斯
叶家喜 发表于 2017年5月22日 中午11点43分 更新于 2017年5月22日 下午3点20分
为了调查报道,一名记者能去到什么程度?非洲就有一名记者,为了揭露政府与社会阴暗面,打击犯罪,不惜假扮小贩、工人、富商、精神病患,甚至石头。
是的,是“石头”。为了揭露加纳可可走私,他用了浅褐色大纸袋,伪装成加纳边境关卡的一颗“大石”,通过小洞口观察来往卡车,搜集报道证据(见大图之一)。
这名新闻工作者名为阿纳斯(Anas Aremeyaw Anas),来自加纳(Ghana),擅长卧底调查,更奉持“点名,羞辱,囚禁”(Naming, Shaming, Jailing)的报道原则。
阿纳斯的卧底报道生涯始于18年前的一则新闻追查,那年1999,他刚从大学毕业,是初出茅庐的年轻记者。当时,他靠着假扮为加纳首都阿克拉(Accra)的卖花生小贩,成功揭露警察向非法小贩索贿的丑闻,并使恶警受到对付。
这次牛刀小试使他意识到,唯有证据在手,新闻才有最大的冲击,甚至把罪犯绳之以法。毕竟,坏事或许众人皆知,但大家却总苦于无计可施,而卧底调查报道可以是突围利器。
于是,阿纳斯开始了一系列的卧底报道。2006年,他乔装工人混进位于阿克拉的欧食(Eurofood)饼干厂,藉安装隐藏摄像机,踢爆这家黑心工厂使用过期,甚至爬满蛆虫的面粉来制饼。他的报道最终迫使该工厂关闭。
他也伪装成富商,贿赂官员买假护照,可笑的是,这些假护照上的名字甚至可以跟时任总统、全国总警长及其他公众人物同名。这宗“护照丑闻”在媒体曝光后,加速加纳政府改采防伪特性更佳的生物识别护照。
此外,阿纳斯的“妖孩”(Spirit Child)报道也广为人知。加纳有陋习,父母往往把先天畸形或残疾的孩子视为受邪灵附体的“妖孩”,进而买毒杀害之。为了遏制这种歪风,阿纳斯伪装成一名父亲,带着特别订制的假婴,到村庄寻找土医,佯称要买毒。待土医准备喂毒,早已埋伏的警察就突袭捉人。
他还曾伪装成精神病人,混进一家精神病院,集证揭露院方涉贩售毒品,为了不让人起疑,他还当面给自己注射买来的可卡因;他也曾刻意涉案入狱,以揭开狱中惨不忍睹的环境——毒品泛滥、食物难以下咽等问题。
戴面具以避免杀身之祸
众多揭弊报道,使阿纳斯得罪了不少人,其中更有欲对他不利者。为了生命安全,阿纳斯在卧底调查之外的时间,从不在公开场合以真脸示人,总是戴面具,配一顶圆形帽子,或藉连帽衣把头套着。
这副装扮让他赢得“蒙面记者”的别称,而他的面具特殊而且不时变化,有时是一整排的小珠子流苏,时而则是杂乱线条所堆砌而成。
阿纳斯也坦言自己面对各种危险,包括死亡威胁或家人被骚扰,为了避祸,他从不在固定地点过夜。
“我有7个留宿地点,我的意思是,你不能只在一个地方过夜。危险真切存在,但你若充分准备,则能降低危险,避免被害。”
靠团队揭露司法大丑闻
虽然从事卧底报道,但阿纳斯绝非单打独斗;反之,他了解合作的重要性,更成立一家“虎眼”(Tiger Eye)私家侦探社,打造一支属于自己的团队。
近年,他也跟国际媒体如半岛电视台(Al Jazeera)合作,推展一些非洲调查报道,如“白化症的诅咒”(The Spell of the Albinos)——以一只假手臂,揭露许多坦桑尼亚人迷信白化症患者能招好运,以致把当地白化症孩童杀害或截肢,制药求福的社会恶习。
集体力量亦使阿纳斯有能力挖掘更大的丑闻,如前年被誉为西非史上最轰动的“加纳司法大丑闻”,其中他揭露12名高庭法官、22名初级法官及逾百名司法人员收取贿赂,为被告脱罪。
这次调查花了两年时间,阿纳斯和队员们相继伪装成刑案被告的亲属或朋友,向法官们献贿。这些法官接受金钱、食物,甚至是区区的一头羊的行径,都一一由隐藏摄像机镜头记录下来。
2015年9月,阿纳斯在阿克拉国际会议中心公开播放了该调查报道影片,名为“上帝眼中的加纳:不公史诗”(Ghana In the Eyes Of God: An epic of Injustice),民众涌入会议中心亲睹法官贪腐收取贿赂后,瞬时引爆司法信心危机。
根据报道,政府随后设立司法理事会纪律委员会,彻查阿纳斯影片所点名法官及司法人员,最终引发一系列的停职及撤职处分。虽然期间,一些法官也要求起诉阿纳斯藐视法庭,惟在加纳总检察长介入下,阿纳斯获得免控权。
报道应能促成社会变革
今年5月4日,阿纳斯到印尼雅加达,出席联合国世界新闻自由日大会的其中一场调查报道论坛。戴着奇特面具的他坐在4名主讲人之间,格外吸引眼球。
他隔天接受了《当今大马》的专访,分享自己的理念和经历。访问地点虽在其下榻的酒店房间,但他依然面具示人,身旁更安排了同伴全程摄录。他的声音沉稳温和,语调不急不缓,严肃回答每一道问题。
记者:为何你会当记者?
阿纳斯:社会问题是我走上记者生涯的主要因素。社会需要改革,当我决定当记者时,我立志协助受压迫者,协助贫困的村民,改善他们的生活。
记者:你如何开始调查报道?
阿纳斯:开始,我只是普通记者一名,之后我慢慢了解到,即便做了许多优秀的报道,但它们始终没有足够的社会影响力。回到乡村下,你或许可以告诉婆婆说,你写了这些报道,可它们一点也没能改善她的生活。我开始思考如何报道才能为社会带来更大冲击,我的卧底报道不只是为了刊登而写,而是放眼把坏人送进监牢。基于这点,我必须懂得司法,因此我去修读法律,我现在也是一名律师,(因此)当我卧底时,我晓得如何把证据联系在一起,以资未来提控之用。
记者:对你而言,调查报道的意义是什么?
阿纳斯:很简单,三个原则:点名、羞辱、囚禁。当我选择某个报道题材,我要让人明白,这个报道最终不是要让你在房内边读边笑(如此而已),我最终要做的是,揪出那些坏人,使他们坐牢。
用本土需要来回应质疑
阿纳斯形容其调查报道“源自”社会,换言之,非洲的特殊状况使得这种非传统报道手法其有必要。
阿纳斯的国家曾是英殖民地,独立后落实总统制,全名为加纳共和国(Republic of Ghana),官方语言为英语,经济以农业为主,尤其可可,也有产油,属西非经济较为发达的国家。
阿纳斯表示,与许多国家相似,加纳最大问题是贪污,因此他经常调查报道这样的主题。对他而言,报道不仅是为了揭露真相,更得确保犯法者最终受到刑罚,包括锒铛入狱。如此一来,他的卧底工作旨在收集核心证据,以资未来起诉,甚至他本身也准备上庭供证。
无论如何,阿纳斯的报道方式引发新闻伦理争议,尤其卧底报道(Undercover Journalism)或浸入式报道(Immersion Journalism)的手法经常被质疑违法、侵犯隐私,甚至不当地诱人犯罪。
阿纳斯了解到针对其报道手法的异议,但他直言,非洲需要卧底报道,而且唯有非洲人才清楚自己国家的问题,其新闻观正是当地社会的产物。
“我想,第三世界发展国不应只是学习西方国家的钓钩(hook)、钓线(line)及铅锤(sinker),不应让西方国家来告诉你什么是新闻学,新闻学是关乎你的人民怎么说,新闻学是关乎影响你的人民生活,为社会带来进步。”
“所以若你师效英美,把他们那套带回自己的国家,它不会起作用,你必须采取有效的方式,所以我会到法庭供证,我这么做是因为,我的新闻学是我的社会的产物。”
“或许其他国家有实验的奢侈空间,但非洲没有,我们正急于把基础摆正,每一秒钟都有人在死亡,我们有太多疾病,我们有很多战争,我们没有时间,在这世上若有人需要卧底报道,那就是非洲,我们必须这么做,以解放我们的人民。”
坚持走自己的正确之道
对于批评声浪,他总会回答:公众利益胜于一切。
不过他强调,唯有在传统相机无计可施之下,他才会转而以卧底方式执行报道,而且在选择特定题材前,拥有法律背景的阿纳斯会先确保,该题材已拥有表面证据。
“我的意思是,那人(调查对象)已被发现涉贪,而且是惯犯。我的调查报道不会随意挑选一个人,然后指控他犯罪,反之在挑选任何新闻题材前,必定先掌握表面证据(prime facie evidence)。”
“只要目的正当,即可不择手段(the end justifies the means),因为最终关乎的是公众利益。”
惟这种说法经常受挑战。访问前一天的论坛上,一名主讲人就直言反对为了结果而不择手段,她认为,记者在执行调查报道时须遵守法律,也必须接受公众问责。
对此,阿纳斯回应,一些报道若不以卧底方式执行,根本无法揭开真相。
“我曾有一篇报道是一名医生在手术室替女生堕胎时,却性侵那些女性,而他已对超过50名女性这么做,你期待我能如何报道它?”
“所以我用卧底方式,我暗装相机,拍摄他的行为。我如何能以传统方式报道这件事?那不可能。所以我相信,若你的报道最终是为公众利益,那你就没违反任何法律。”
上述报道于2012年执行,阿纳斯混进堕胎医院手术室,安装隐藏摄像机,利用3个月时间,拍得该狼医生性侵或性骚扰约52名女性,揭开医疗界的黑暗面。
虽然面对争议,但阿纳斯择善固执,燃烧自己生命,一次又一次抛出新闻震撼弹,向自己所追求的社会改变和正义迈进,也受到许多国人的肯定。
在司法大丑闻报道出街后,一些加纳民众穿上写着“向贪污说不,我是阿纳斯”的衣服,一些则带上阿纳斯标志性的面具,以声援他。在加纳,阿纳斯的面具似乎已成为一种揭露腐败的象征,当地更出现一句标语:阿纳斯正在看着,请做正确的事(Anas is Watching, Do the Right Thing)。
而今,阿纳斯的调查报道旅程,仍在持续进行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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